基于系统工程方法论的1+X证书制度试点路径研究

　　[摘要]建立和实施1+X证书制度是国家职业教育制度设计的重大创新，1+X证书制度是一个具有层次性、开放性的复杂系统，试点高职院校落实1+X证书制度的实践工程浩大。本文以学校实施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工作为例，基于系统工程方法论，结合霍尔三维模型及WSR方法论进行应用创新，构建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的系统工程方法模型。以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路径不同阶段为系统工程方法模型三维结构的“时间维”，分为六个阶段:组织制度建设阶段、规划与融通阶段、资源重构阶段、教学实施阶段、考评认证阶段和总结反馈阶段，以WSR方法论的物理、事理、人理作为“逻辑维”，运用WSR方法论的工作过程进行“时间维”每个阶段的螺旋式管理，从方法论角度对其内部各要素进行系统化、层次化的整合梳理，形成规律可循的框架体系以指导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工作的有序进行。

　　[关键词]职业教育;1+X证书制度;书证融通;系统工程方法论;WSR方法论

　　2019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启动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1]。高等职业院校建立和实施1+X证书制度是深化教育体制改革，促进人才培养模式和评价模式根本性改变的重要举措，是深化产教融合、培养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增强就业创业本领的重要途径，是国家职业教育制度设计的重大创新;有利于充分调动社会力量参与职业教育，激发培训活力，做大做优职业教育与培训，有利于推动职业院校面向市场办学，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增强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的吻合度，有利于探索构建国家资历框架，对推进教育现代化、建设人力资源强国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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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X证书制度是一个具有层次性、开放性的复杂系统[2]，试点高职院校落实1+X证书制度的实践工程浩大[3]。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将坚持系统观念明确为必须遵循的重要原则之一，系统观念是做好各项工作的重要方法论。因此本文应用系统工程方法论对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工作进行系统分析和运行管理，从方法论角度对其内部各要素进行系统化、层次化的整合梳理，形成规律可循的框架体系以指导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工作的有序进行。

　　一、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的系统工程方法模型

　　(一)霍尔三维模型及WSR方法论概述

　　系统工程方法论是分析和解决系统开发、运作及管理实践中的问题所应遵循的工作程序、逻辑步骤和基本方法。霍尔“三维结构”模型和“物理-事理-人理”系统方法论(简称WSR方法论)是两种不同的系统工程方法论，但都用于解决结构复杂、因素众多的项目管理问题，目前已在企事业、政府部门等单位主持的大型项目工程建设中广泛应用。前者是A.D.Hall提出的一种硬系统方法论，将系统工程活动看作由知识维、时间维与逻辑维组成的三维结构;后者是由顾基发等人提出的一种东方软系统方法论[4]，在系统工程中综合考虑人文因素，用来处理有社会因素、主观性强的非结构问题。

　　“物理-事理-人理”(WSR)系统方法论中，“物理”研究的是客观物质世界，通过自然科学知识阐述客观现象;“事理”以组织、系统管理为对象，是运用各种管理科学和系统科学解决怎样做事的道理;“人理”以人、群体、关系为对象，通过考虑人的因素、运用人文知识、行为科学和心理学知识做好事情的道理[5][6]。其核心在于从“物理”“事理”和“人理”三个维度整体、分层进行统筹分析，解析要素及其之间的相互关系，采用适合的系统思维处理复杂问题，避免以偏概全。

　　(二)基于霍尔三维结构和WRS方法论的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

　　学校落实1+X证书制度试点建设的实践工作是个开放的复杂系统，涉及学校、行业、企业、社会等众多单位和机构，适合运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综合运用硬系统方法论和软系统方法论，并根据1+X证书制度系统作适应性改造。以霍尔三维结构方法为“骨架”，“时间维”调整为组织制度建设阶段、规划与融通阶段、资源重构阶段、教学实施阶段、考评认证阶段和总结反馈阶段;“知识维”包括职业教育知识、工程学、管理学、经济学、心理学、统计学、行为科学等;“逻辑维”采用WSR软方法分为三个层面:物理层面、事理层面和人理层面，分别聚焦于:处理物与物的关系———“是什么?”、处理物与人的关系———“怎样做?”、处理人与人的关系———“最好怎样做?”。

　　(三)基于系统工程方法论的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过程系统

　　本文以北京电子科技职业学院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为案例对象，根据基于霍尔三维结构和WSR方法论的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框架，以时间维和逻辑维交叉形成的系统活动矩阵为核心，规划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系统工程的过程系统。物理、事理和人理是相互联系、制约和作用的整体[5]，因此在时间维度的每个阶段，以物理、事理和人理层面分解系统各因素，先整体组织，再分层研究，最后综合统筹分析。

　　在每个阶段中，运用WSR方法论的工作过程进行螺旋式管理，并根据1+X证书制度系统作适应性改造，形成了解现状与调查分析、确定结构与明确问题、制定目标、选择方案、协调关系、实施方案六个主要工作步骤，螺旋推进工作过程。另外，为确保整体工作顺利进行，基于学校全面发展的诊断与改进质量保障管理工作也将贯穿整个建设阶段。

　　二、基于系统工程方法论的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路径

　　(一)组织制度建设阶段:建组织，定制度，加强试点工作保障

　　本阶段主要任务:一是建立学校1+X试点实施工程的管理体制和工作机制，通过成立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领导小组、1+X专家指导委员会以及1+X认证管理中心，切实加强组织保障;二是充分认识开展1+X证书制度的重大意义，研究制定《北京电子科技职业学院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方案》，以明确学校1+X证书试点的具体任务和要求;三是安排研制1+X证书试点激励制度、保障制度、学籍变更制度等特定功能制度。

　　根据方法论梳理本阶段的“物理”“事理”“人理”，学校要明晰“物理”维度中1+X证书相关政策文件内容，深刻认识1+X证书的内涵和要求，明确学校自身发展目标，通过管理科学方法分析“事理”，从战略高度创建1+X试点建设协同保障组织、制定试点实施方案以及相应功能制度。在“人理”方面，由于1+X证书制度涉及学校各个部门，需要相关部门树立共同理念，明确责任，并且在群体讨论研制方案和制度时，要预防“群体思维”以及“群体极化”现象。

　　“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领导小组”由校领导及主要部门的负责人组成，负责领导学校1+X证书制度试点改革，制订1+X证书工作制度与政策，推动1+X证书工作的实施和绩效考评;“1+X专家指导委员会”由职业教育领域知名专家、培训评价组织有关人员、科研院所研究人员和企业工程师等构成，负责针对1+X推进过程中的政策研究和工作指导，并为学校全面开展1+X课程改革工作提供咨询和服务;“1+X认证管理中心”负责与培训评价组织联系以及开展X证书的具体实施工作，管理中心在领导小组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设在教务处，管理中心成员根据工作需要调配。

　　(二)规划与融通阶段:建试点，融课程，优化人才培养体系本阶段主要任务:一是持续及时跟进新增培训评价组织和新颁布职业技能等级证书试点，做好前期申报、培训、站点筹建等工作;二是积极参与部分X证书标准制定，产教融合，精准对接X证书标准与专业教学标准;三是规划X证书培训内容与人才培养方案的内容互相融合，构建以校企双元育人为主线的系统化人才培养体系;四是系统构建学校内部评价与外部评价相结合的类型教育评价体系。在实现专业教学标准与职业技能等级标准、专业教学内容与职业技能等级标准、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与职业技能等级标准融通前，厘清相应的“物理”“事理”“人理”，聚焦于“是什么/做什么”“怎样做”“最好怎么做”进行分析。

　　从“物理”维度，要充分调查行业技术动态、生产和岗位实际工作过程、相关职业岗位知识和技能，研读X证书标准所蕴含的要求，引入国家职业标准，找准专业定位，修正专业方向，明晰培养目标及规格标准，如此方能更好地将相关职业岗位知识和技能要求与专业教学标准、课程标准有机结合，使职业、专业、课程对应融通[7][8]。

　　从“事理”维度，可以运用“PEST模型”“SWOT分析”等战略分析工具，综合研判新增X证书;遵循类型教育规律对接标准，构建“SCI系统化人才培养体系”;将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能力要求和评价标准融入各专业教学标准、课程标准和评价体系中，系统构建学校内部评价与外部评价相结合的类型教育评价体系。

　　吸纳学校近年来教育教学改革的经验和成果，将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能力要求和评价标准融入各专业教学标准、课程标准和评价体系中，围绕“书证融通型”“专业复合型”“创新实践型”人才培养目标定位，按照“横向分类、纵向分级”的思路进行专业岗位集群划分和职业能力水平分级，对接专业教学标准与职业技能等级标准、教学过程与工作过程、专业教学考核与职业资格考核，开发“书证融通”课程，协调与融合专业教学标准与职业技能等级标准核心内容。

　　按照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1+X)模式，在每个专业清晰界定6-8门职业基本能力和技能培养的核心课程，通过嵌入法、增补法、强化法，积极引入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实施书证融通的“S”型模块化课程，职业技能标准内容融入专业课程教学，教学内容与职业技能等级标准的融通，教学管理模式与职业技能等级标准的对接融通，实现课证融通、双证兼得，切实提高人才培养质量。

　　从“人理”维度，学校与培训评价组织及相关企业要形成相同的人才培养目标及理念。学校、培训评价组织与企业原本是不同的社会群体，在合作中要避免因刻板印象、内群体偏差等社会心理产生偏见及排他现象，因此在1+X证书制度共建中，培养相同的理念与目标，并且可增加互动仪式，以增强新群体中个体的身份认同，提升合作双方的群体认同，共建共商，共享共赢，同向发力，有效落实1+X证书制度实施。

　　(三)资源重构阶段:优师资，建基地，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

　　本阶段主要任务:一是组建校企专兼结合、职业技能与教学能力兼备的复合型教师教学创新团队;二是依托1+X证书制度改革试点推进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三是基于1+X证书制度标准，紧贴行业需求，推进教材改革;四是多方参与共建校内外实训基地。在师资建设上，人力资源成为了“物理”的主要对象，学校要充分调研了解校内专任教师及校外兼职企业教师的专业特长、职业技术及教学育人能力，为合理有效完成“事理”的教师团队组建与师资建设工作提供基础。

　　将1+X证书培训师纳入双师型教师标准，推进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依据X证书要求及相应模块化课程建设需要，组建结构化教师教学创新团队，分类指导各有所长的学校教师积极开展基于1+X证书制度的相关实施工作。围绕 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培训考核要求，积极与培训评价组织沟通，联合培训评价组织安排教师参加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培训，加强校内外培训师和考官队伍建设[9]。

　　为了使“事理”方面的工作更有成效，避免师资建设过程中学校一头热的现象，从“人理”维度，需要激发教师自身发展的内生动力，引导教师主动变革。鼓励教师主动承担职业技能等级证书认证培训课程，所承担的校内1+X证书培训任务纳入学校人才培养方案和日常教学计划，并且实施分级配套奖励，完善职称晋升及评定制度，为促进教师队伍成长构筑长效激励机制。学校积极参与以培训评价组织为主体的X证书培训教材编制合作，并组织教师校企合作，紧贴行业需求，以学生能力和素质培养为根本，基于人才培养目标挑选优质教材、编写新型活页式、工作手册式校本教材。

　　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共建校内外实训基地，改善实训条件，盘活教学资源。对接行业产业发展需求，依托企业现代学徒制教育中心，围绕1+X证书制度，以价值共创、资源共建、成果共享、人才共育为目标，建设1+X产教命运共同体;对接企业生产实际，依托产业学院和技能大师工作室，围绕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开发、培训和取证要求，联合培训评价组织和合作企业共同开展1+X模式下的联合培养和社会培训取证工作，形成新型校企合作联合体[10]。

　　(四)教学实施阶段:促教改，强育人，培养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

　　本阶段主要任务:一是依托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重构课程教学内容，改革课堂教学组织形式，推进教学方法改革;二是面向不同生源类型的学习者，联合培训评价组织与合作企业共同开展1+X模式下的联合培养和职业技能培训工作，着力培养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

　　系统梳理教学实施阶段的“物理”“事理”和“人理”，作为培训对象的学习者也必然成了本阶段的“物理”客观对象之一，因此在调研分析时，需明晰学校现有学习者的不同生源类型及其特征和学习水平;在“事理”维度，联合培训评价组织与合作企业，以强化职业技能和综合素养为主线、以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X”与学历证书的“1”同等重要的思想为基础，充分运用各种教学资料、支持系统和教学环境，面向不同生源类型的学习者。

　　合理统筹安排分时期分阶段式的教学培训计划、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方式、校内校外培训实践场所;为了更具成效地培养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就需要从“人理”维度，运用教育心理学知识，例如从学习者的陈述性知识、程序性知识等方面，科学规划设计教学方式;为了提升学生的学习效率与效益，在学生选择相应的职业技能证书类型以及等级时，基于不同专业学生个体的当前技能水平、特长、爱好及未来发展给予专业性的指导。

　　(五)考评认证阶段:抓考核，积成果，创新类型教育评价体系本阶段主要任务是依照前期制度建设以及规划融通阶段定制的学校考核、评价体系及学习成果的积累和转换制度，开展相应的1+X证书制度试点实施工作，对不同生源类型的学生进行考核、评价以及学习成果认证、积累与转换(表5)。

　　三、结语

　　习近平同志指出:“系统观念是具有基础性的思想和工作方法”，坚持系统观念，是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必须遵循的原则之一，“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必须坚持系统观念”。1+X证书制度是一个开放复杂的“人造系统”，是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实现创新发展的重要举措。本文以北京电子科技职业学院实施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工作为例，结合霍尔三维模型及WSR方法论进行应用创新，构建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的系统工程方法模型。

　　以1+X证书制度试点实践路径为系统工程方法模型三维结构的“时间维”，分为六个阶段:组织制度建设阶段、规划与融通阶段、资源重构阶段、教学实施阶段、考评认证阶段和总结反馈阶段，以WSR方法论的物理、事理、人理作为“逻辑维”，运用WSR方法论的工作过程进行“时间维”每个阶段的螺旋式管理，并且整个模型的实践根据实际情况不断改进和演化，以加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战略性布局、整体性推进，促进1+X制度的高质量发展。

　　参考文献:

　　[1]国务院.关于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的通知(国发〔2019〕4号)[Z].2019-01-24.

　　[2]高文杰.1+X证书制度的必然性、系统运行与推进理路[J].职业技术教育，2020(22):40-46.

　　[3]苏金英.系统论视域下1+X证书制度的理论建构与误区规避研究[J].职业教育研究，2020(12):4-10.

　　[4]顾基发，唐锡晋.物理-事理-人理系统方法论:理论与应用[M].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6:26.

　　[5]赵国杰，王海峰.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的综合集成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6(3):50-57.

　　[6]寇晓东，顾基发.物理-事理-人理系统方法论25周年回顾———溯源、释义、比较与前瞻[J/OL].管理评论:1-12[2021-03-03].

　　[7]吴南中，夏海鹰.1+X证书制度下职业院校变革逻辑与推进策略[J].教育与职业，2020(8):5-12.

　　[8]陈应纯，吴南中.1+X证书制度驱动职业教育治理变革的整体逻辑与实现路径[J].教育与职业，2020(21):20-27.

　　[9]戴勇，张铮，郭琼.职业院校实施1+X证书制度的思路与举措[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9(10):29-32.

　　[10]孙善学.对1+X证书制度的几点认识[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9(7):72-76.

　　作者：吴升刚赵艳管小清(北京电子科技职业学院，北京100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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