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摘要:西藏作为大尺度景观区域,旅游资源分布、景观格局、交通线路等具有遍在性和分散化特征,加之地形、海拔、气候等自然条件差异性和多变性,使入藏旅游流特征与其他类型地区截然不同,团队游、自助游的细分差异尤为显著。论文采集热门旅游网站入藏团队游
摘要:西藏作为大尺度景观区域,旅游资源分布、景观格局、交通线路等具有遍在性和分散化特征,加之地形、海拔、气候等自然条件差异性和多变性,使入藏旅游流特征与其他类型地区截然不同,团队游、自助游的细分差异尤为显著。论文采集热门旅游网站入藏团队游和自助游线路数据,结合社会网络分析探讨入藏旅游流的网络结构特征与组织模式,为西藏区域旅游优化组织提供理论借鉴。研究发现:入藏旅游流总体集聚、层级分化,节点联系总体不紧密,核心—边缘结构明显,其中团队游对枢纽节点和交通的依赖性较强,自助游覆盖地域较大、分布相对均衡;团队游和自助游旅行模式分别呈现为“环游式”和“周游式”,网络紧凑板块的“跨行政区”现象突出,受控于交通干线的程度较深;入藏团队游和自助游旅游流之间的差异反映了地形、海拔、交通、旅游资源分布以及消费能力等多方面的交叉影响,是不同旅游动机下个体和群体面向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空间决策结果,进而影响西藏旅游交通布局、旅游产品组合、区域旅游协作等。研究结果对于认知入藏团队游和自助游游客的流动模式和移动规律具有参考意义,可以为西藏旅游线路优化设计、旅游地协同规划提供指引。
关键词:入藏旅游流网络;组织模式;大尺度景观区域;西藏
不同空间位置主体之间的地理流动塑造了地理空间格局,并成为推动地域系统演化的关键动力因素[1]。旅游流的地理空间流动反映了旅游者在客源地与目的地之间流动的数量和模式[2]。旅游线路、旅游流和旅游地空间结构环环相扣,旅游流结构模式演化较大地影响着沿线旅游产品建设、旅游设施配套、目的地营销与管理方式[3],三者之间的作用推动着区域旅游目的地系统的形成与持续演化[4-5]。
随着信息化手段的不断丰富,传统团队游正在向个人化、定制化方式转变,由此引发的旅游流组织模式、动力机制的改变,正在重塑新的旅游地域格局。团队游和自助游分别代表了传统和现代旅游选择行为模式,开展对比分析有利于认识旅游流的类型分异规律和指导实践应用。目前旅游流研究主要关注其概念内涵和理论框架[6-7]、旅游流时空结构特征[8-10]、旅游流动力机制和影响因素[11-12]以及旅游流的流动效应[13-14]等;在研究方法上,社会网络分析[15]、GIS空间分析[16]、旅游流集聚与扩散指数[17]、旅游数字足迹[18]、重心模型[4]、耦合度模型[19]、灰色关联分析[20]等方法得到广泛应用。在研究案例上,主要集中于全国旅游流研究[21-23]、省区旅游流研究[4,24-26]、城市间旅游流研究[27-28]、城市内部旅游流研究[29]以及景区内部旅游流研究[30]。
省域层面的旅游流研究内容聚焦于旅游流时空特征、集聚与扩散规律、演变特征及其影响因素[31-32]等维度,且主要在大都市、城市群地区开展,针对大尺度景观区域的旅游流研究较少,因为景观相对均质与线路单一化地区,旅游线路组织和流动方式与城市地区存在较大不同,产生了特定的组织模式。西藏地处青藏高原腹地,是中国重要的边疆民族地区。习近平同志在2019年6月致“2019·中国西藏发展论坛”的贺信中指出,西藏是“重要的中华民族特色文化保护地和重要的世界旅游目的地”。
自20世纪80年代西藏对旅游者开放以来,西藏旅游人数规模呈指数式增长,逐渐成为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变革性力量,但是对西藏旅游发展的研究严重滞后于社会发展的需求。目前关于西藏旅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感知与体验[33-34]、旅游产品开发设计[35-36]、旅游发展策略[37]等内容,关于西藏旅游流的研究成果极少,在区域旅游规划、旅游产业布局、设施配套等方面也缺乏相应的学术成果借鉴。
相比于当前旅游流关注的城市化地区,西藏旅游表现为景观的全域化、物质和非物质文化旅游景点的多样化、交通体系发育的单一化、高海拔环境的限制性等,使西藏旅游流表现出与以往研究案例地完全不同的发展特点,该区的研究将有助于发展不同类型地域旅游流模式与空间组织理论,指导西藏旅游地可持续发展。鉴于此,本文采用网络挖掘方法建构入藏旅游流数据库,结合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比研究入藏旅游流结构特征,以期为丰富旅游流空间模式和西藏旅游发展提供理论参考。
1案例地、数据与方法
1.1案例地概况
西藏自治区位于青藏高原西部,享有“世界屋脊”“地球第三极”之称,国土总面积120.22万km2,约占全国国土总面积的1/8。下辖拉萨市、日喀则市、昌都市、林芝市、山南市、那曲市、阿里地区7个地级市、74个县(区),为中国5个少数民族自治区之一。境内拥有珠穆朗玛峰、冈仁波齐、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南伽巴瓦峰、布达拉宫等世界级旅游资源。
2018年,共有各类风景资源点1400多处,A级景区117处,其中国家5A级旅游景区4处、4A级景区12处;接待国内外旅游者3368.73万人次,旅游总收入490.14亿元(约占全区国内生产总值的33.17%),自驾游快速增长。西藏高寒高原环境独特性使旅游流发展与其他地区表现为截然不同的特点,主要表现在:①自然和人文旅游资源异质性强、复合性高。从珠穆朗玛峰到墨脱热带雨林,拥有冰川荒漠、高山草甸、河湖湿地、高山森林等多类型、大尺度景观,集中了全系列旅游景观图谱,点缀着以藏族为代表的复合性民族文化资源,表现出全区域、全谱系、全景观的综合体系,决定了旅游流动分散式的复合特点。②
高原自然环境条件的限制性。西藏平均海拔4000m以上地区占85.1%,那曲、阿里部分城镇所在地海拔4500m以上,高原缺氧现象明显,体感环境多变,对旅游线路选择的限制性较强,进而使不同游客群体形成差异化的组织方式。③交通体系与城镇组合的单一性。西藏城镇发展主要沿“一江两河”分布,沿主干道串珠状分布特点明显,城镇、乡镇之间的距离长达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交通线路单一,依托城镇规模小、人口少,旅游服务配套短板较大,进一步影响了旅游流的空间流动格局。西藏旅游流发展特征与模式的研究,有助于探索这一类特殊地区的旅游流发展特征,增进旅游流研究领域的新类型发现与探索。
1.2数据来源
旅游线路是研究旅游流空间流动模式和规律的重要依据。本文的数据来源主要来自于主流旅游网站公开的旅游线路数据,进行批量下载、数据建库和信息挖掘。本文从旅行社官方网站和网络游记分别获取团队游和自助游的线路数据,时间段为2019年1—12月。其中,自助游的线路数据主要来源于途牛网、驴妈妈网、蚂蜂窝网、携程网等网站发布的旅游者游记;团队游线路数据来源于同时段全国百强旅游社发布的西藏旅游线路报价单,处理时剔除同一账号的重复线路。团队游和自助游线路分别获取501、585条。
将西藏各区县级城镇作为旅游节点,通过旅游线路联系构建目的地网络联系,形成有向旅游流网络矩阵。将所有线路数据录入Excel中,构建西藏县级行政单元的旅游节点非对称赋值矩阵;然后将其加载到Ucinet软件中,经过反复试验,为获得较好的网络解释,最终将切分值选择为1:当城镇之间线路连接数量大于或等于1时,数值转化为1;反之记为0,获得二分矩阵,并在此基础上运用Ucinet软件分析入藏旅游流网络特征。
1.3研究方法
Ucinet社会网络分析是旅游流研究的主要方法之一,它通过一系列网络测算指标来解释旅游流网络的结构特征,揭示网络节点的等级性和层次性[38]。本文采用整体网络结构指标和单个节点结构指标评价入藏旅游者的团队游和自驾游的网络结构特征并进行对比分析。
2结果分析
2.1入藏旅游流总体上高度集聚,等级呈现分层分化现象
入藏旅游者的旅游线路在空间分布上具有高度集聚特征,主要集中在拉萨城关区、林芝市巴宜区、工布江达等地。团队游和自助游的空间分布和流向存在较大差异。团队游在目的地城市间分布不均衡,客流分布和转移范围较小,覆盖城市仅有25个,到访率占全部节点数量的33.78%,主要集中在成熟的旅游景区和目的地城市,空间上形成以拉萨城关区、林芝巴宜区、米林为一级中心,以日喀则桑珠孜区、浪卡子、江孜、工布江达、当雄为二级中心的分布格局,极化显著。团队游流量规模差异较大,最高值达1013,最低值为1,存在不少双向流动节点,如城关区与巴宜区、城关区与当雄县、城关区与浪卡子等。
自助游覆盖了60个节点城市,到访率高达81.08%,除流向团队游选择的目的地外,还以各个区域中心城市为基地,呈放射状向其他节点转移,全域化特征显著,形成了以节点城市为中心的扩散式结构,分别是以拉萨城关区、当雄、浪卡子为一级中心,以林芝巴宜区、日喀则桑珠孜区、墨竹工卡、工布江达、江孜、贡嘎、米林、堆龙德庆、定日为二级中心,以普兰、札达、波密为三级中心的组织体系。
2.2入藏自助游旅游流“大覆盖”、团队游“小社会”特征明显
团队游和自助游网络中涉及不同数量的旅游节点,入藏旅游者多为远程客源市场,旅行时间长、多采用闭合式游览方式来提高成本—收益比。对于74×74的网络矩阵来说,旅游流路径理论上有5402条,而在自助游网络中实际观察到的有3540条(图2),达到65.53%,覆盖面较大,但紧密程度不高、节点城镇之间联系不强;团队游仅有600条,仅为11.11%,覆盖面较小,但由于团队游比较集中在少数城市,节点联系比自助游紧密。
3入藏旅游流组织模式特征与成因
3.1组织模式
根据入藏旅游流网络结构分析,可以将西藏旅游地划分为3种类型,包括网络核心节点、网络中转节点和网络边缘辐射节点。其中网络核心节点属于综合型城市,具有入藏交通口岸、区内交通设施齐全、旅游接待配套完善等综合特点;网络中转节点一般处于主干交通线路的通道区间之上,是上下层级城镇旅游流动的必经之路,同时在旅游产品特色和接待上也有一定能力;网络边缘辐射节点,一般是中转节点目标指向之地,资源特色明显、品质较高,但接待能力一般、交通便捷性也一般,受到的限制性也较大。由于团队游和自助游在群体、动机、支出成本等方面的差异,导致旅游线路出现不同选择,从而在旅游流特征呈现上表现为差异性的旅行模式。
团队游和自助游旅行模式分别呈现出“环游式”和“周游式”特点,其中团队游以网络核心节点、网络中转节点为主(较少涉及网络边缘辐射节点),在这些节点之间形成一定的流动特点,出现较多的在中心区域之间的环游模式。自助游组织模式除了具有团队游的特征之外,还表现为从核心节点经中转节点到边缘辐射节点的规模更大,在边缘辐射节点之间的联系也更为广泛和强烈,可以不通过核心节点或中转节点直接实现边缘辐射节点连接,因为自助游交通方式便捷化,车辆越野性能也较强,在外围城镇路况较差的地区可自由穿行。
3.2组织模式特征
3.2.1入藏旅游流空间流动体现出明显的环(周)游特征
由于西藏旅游资源的类型特征、空间分布、游客市场偏好等因素的差异,入藏旅游流组织模式体现出典型的区域环游模式或完全环游模式,即通常以第一个目的地为起点,对区内目的地依次进行游览,然后按照原路返回第一个目的地,从而在线路空间上呈现“圆环”状;或者游客从客源地出发,依次游览不同旅游地,不按照原路返回。
这2种情况同时存在于入藏团队游和自助游中,其中团队游以区域环游模式为主,即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特定区域的旅游活动,对于核心依托城市(镇)的依附力较强;自助游则多是从西藏某一方向进入,游览完成后从另一方向出口结束,网络结构洞数量也较多。上述组织模式反映了西藏大尺度地域游览的特点,即特定时间、成本上提高游览数量,这与中国东部地区存在的单目的地模式、往返模式、营区基地模式完全不同[40]。东部地区的这些模式在西藏旅游线路组织中较难执行。
3.2.2入藏旅游流网络紧凑板块的“跨行政区”、面域组织和发散结构共存
入藏旅游流分布密度较大的区域集中在以拉萨、日喀则、林芝为核心,以及3个地市连接沿线的若干旅游特色城镇,其他区域主要是通过航空港或主干交通线连接,具有绝对的辐射、控制和集散作用。总体呈现出2个特点:以拉萨为中心向外发展形成的直飞式的旅游流,或者以拉萨、日喀则、林芝为中心向外形成的以自驾车为主体的旅游流。
总体来说,网络较为紧凑的区域,体现出跨行政区连接的紧密特征,决定了未来西藏区域性旅游产品设计和线路规划需要考虑跨区域协同发展;同时由中心区域和外围区域结合形成的核心—边缘结构,体现出典型的内部面域结构和外围发散式结构,决定了未来发展中要在中心区域和外围区域选择不同的线路组织模式,并且在城镇、交通沿线布局旅游服务设施上要差异化考虑。
旅游论文范例:全域旅游视角下高邮县域旅游发展研究
4结论与讨论
(1)入藏旅游流在西藏分布具有板块集聚特征,多在海拔较低、入藏通道的藏东南地区。入藏团队游和自助游的空间分布和流向差异较大。团队游的客流分布和转移范围较小,仅到访25个县级城市目的地,拉萨城关区→林芝巴宜区、墨脱→林芝巴宜区、米林→墨脱3个节点对占团队游总流量的50.9%。自助游客流分布范围广泛,覆盖了西藏60个县(区),除流向团队游的热点目的地外,还以中心城市为基地,呈放射状向其他目的地转移。
(2)入藏团队游和自助游2个旅游流网络共性与差异性共存。共性表现在:入藏旅游流网络结构的紧密程度较低,各节点城市之间的联系不强;两个网络的程度中心势和接近中心势较高,受若干核心旅游节点的控制明显。差异性体现为:团队游和自助游网络中平均每个旅游节点充当中介者的次数分别为5.38和1.64,2个网络中节点的外向和内向接近中心性的均值分别是46.95、46.84和52.23、52.71,表明团队游网络核心节点对旅游流的控制和依赖作用更强,而自助游网络中节点间的联系更为紧密。位居边缘位置的旅游节点应提升自身的配套服务设施,加强与核心节点间的合作,主动承接核心节点的客流扩散。
(3)入藏团队游和自助游旅行模式分别呈现出“环游式”和“周游式”特征,网络紧凑板块的“跨行政区”现象突出,受控于交通干线、海拔高度的程度较深。旅游资源分布与等级、旅游景区的成熟度与知名度、旅游交通条件、旅游节点的配套服务能力以及旅游者的个体特征是影响入藏旅游流不同流动模式和空间组织的主要因素。团队游中某些关键的旅游节点在自助游中的地位可能被削弱,自助游旅游线路中可能会出现新的旅游中心。因此,要警惕区域旅游发展的“过道效应”,优化高原旅游的“节点放大效应”,倒逼节点功能提升和业态丰富,促进旅游产业结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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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冬芳1,2,虞虎1,刘青青3*,刘丽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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