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摘要:目的:检验运动员完美主义、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关系,并考察自主和控制动机在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中介作用。方法:采用问卷调查法对243名青少年运动员的完美主义、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进行测量。结果显示:①完美主
摘要:目的:检验运动员完美主义、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关系,并考察自主和控制动机在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中介作用。方法:采用问卷调查法对243名青少年运动员的完美主义、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进行测量。结果显示:①完美主义追求对体育道德取向有显著的正向预测效应,完美主义担心对体育道德取向有显著负向预测效应;②自主动机对体育道德取向有显著正向预测效应,控制动机对体育道德取向有显著负向预测效应;③自主和控制动机在运动员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完美主义追求和完美主义担心不仅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产生显著直接效应,同时还分别通过自主和控制动机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产生显著间接效应。持有完美主义担心的运动员更易形成控制动机,从而更有可能产生消极的体育道德取向;而持有完美主义追求的运动员更易形成自主动机,从而更有可能产生积极的体育道德取向。
关键词:运动员;完美主义;自主动机;控制动机;体育道德取向
就教育的角度而言,人们普遍认为,体育运动在青少年儿童的社会化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其通过提供一种情境,使孩子接触到社会的现存秩序和价值[1]。青少年参与体育运动被认为是学习与队友合作、协商和解决道德冲突、发展自我控制、展示勇气和学习公平、团队忠诚和坚持等美德的载体[2]。然而,在竞技运动中,诸多涉及不道德行为的报道使人们开始质疑“体育塑造品格”这一观点。有证据表明,许多违反体育道德的行为不受任何惩罚,这不但从伦理道德上违反了奥林匹克公平竞争的原则,同时也严重损害了运动员的身心健康。因此,在运动心理学领域,关于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的研究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研究发现,心理因素,如完美主义、失败恐惧和归因控制点等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其中,完美主义是影响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的一个关键因素[3]。“完美主义”通常被定义为一种追求完美和设置过高标准的人格因素,并伴随着过分评价某人行为的倾向[4]。研究表明,完美主义可以分为两个高阶维度:完美主义追求和完美主义担心[5]。完美主义追求反映了个体追求完美和设置更高的个人标准。相反,完美主义担心反映了个体担心犯错和对缺陷的消极反应。目前,有关运动员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关系的研究尚局限于亲社会与反社会行为和兴奋剂使用态度。
祝大鹏,单曙光和赵鹏的研究结果显示,关注错误、个人标准和知觉教练压力维度显著负向预测运动员亲社会行为,显著正向预测运动员反社会行为。Bahrami,Yousefi和Kaviani等以健美运动员为被试,检验完美主义与兴奋剂使用态度之间关系,结果发现,完美主义追求(个人标准)和完美主义担心(担心错误)与赞成兴奋剂使用的态度呈正相关[6]。Madigan,Stoeber和Passfield以男性青少年运动员为被试,探讨完美主义和兴奋剂使用态度之间关系,结果显示,完美主义追求(个人标准和追求完美)与赞成兴奋剂使用的态度呈负相关,而完美主义担心(担心错误和对缺陷的消极反应)与兴奋剂使用态度无显著相关[7]。近年来,从自我决定理论出发进行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探讨备受关注。
该理论将个体从事某一项活动或任务的动机看成是一个自我决定的连续体[8]。内在动机是自主程度最高的动机,即个体从事某活动或任务是为了其内在的愉快感;连续体的另一端是无动机,表示缺乏意向和动机;位于无动机与内在动机之间的是外在动机,根据行为的自我决定程度,外在动机又进一步被分为4种调节类型:外在调节、内摄调节、认同调节与整合调节。
其中,外在调节是自主程度最低的动机,主要指个体从事某活动或任务是为了获得奖励或避免惩罚;内摄调节主要指个体从事某活动或任务是为了维护自尊或避免内疚感;认同调节是指个体理解并认可活动或任务的价值,并将其接纳到自我内部的一种较自主的动机;整合调节是个体接受了外界目标,并使其成为个人的核心价值和信念。研究者进一步将外在调节和内摄调节称为控制动机,认同调节、整合调节和内部动机称为自主动机[9]。
自主和控制动机可能中介完美主义与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关系。研究表明,完美主义与其他结果变量之间的关系通常是间接的,自主和控制动机可以中介完美主义和其他结果变量之间的关系。如Mouratidis和Michou的研究发现,自主和控制动机可以中介运动员完美主义维度与应对技能之间的关系[10]。Jowett,Hill和Hall等研究表明,自主和控制动机在运动员完美主义与职业倦怠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因此,自主和控制动机在运动员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中介作用值得探讨[11]。构成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关系的中介变量既要与完美主义相关,又与体育道德取向相关。相关研究表明,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的关系十分密切,自主动机与运动中亲社会行为[12]、回避使用兴奋剂呈正相关[13],而控制动机与运动中道德推脱和反社会行为[14]以及过去兴奋剂的使用呈正相关[13]。
另外,已有研究关注完美主义与自主和控制动机之间关系。Stoeber,Feast和Hayward以大学生为样本的研究发现,自我导向的完美主义(即完美主义的一种内在动机形式,反映了追求完美和表现完美是至关重要的,其特征是设定过高标准的信念)和社会规定的完美主义(即完美主义的一种外在动机形式,反映了他人对自己有高标准和被他人接受取决于这些标准的达成)分别与更多和更少的自我决定动机呈正相关。
同样,在运动领域,有研究分析了完美主义与自我决定动机之间的关系[15]。McArdle和Duda针对青少年运动员的研究发现,个人标准与自主(内在调节和认同调节)和控制动机(内摄调节和外在调节)均呈正相关,担心错误与控制动机呈正相关。因此,完美主义可能会通过自主和控制动机进而影响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即自主和控制动机在完美主义与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之间起中介作用,但已有研究没有对此予以关注[16]。
本文的创新之处是完善了前人的研究理论,在完美主义与自主和控制动机、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的相关研究中,发现了三者之间的联系,但三者的联系在现有的参考资料中是薄弱的。已有研究都表明完美主义的多个维度与运动员的动机类型密切相关,并且多维完美主义和自我决定理论都会影响运动员亲社会和反社会行为。综上所述,本研究基于自我决定理论,探讨运动员完美主义、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的关系,并提出假设:①运动员完美主义影响其体育道德取向,且不同的维度对体育道德取向的影响不同;②运动员自主和控制动机影响其体育道德取向,且不同形式的动机对体育道德取向的影响不同;③运动员完美主义不仅可以直接影响其体育道德取向,同时也可以通过自主和控制动机间接影响体育道德取向。
1研究方法
1.1被试
本研究采用整群抽样的方法,在上海、江苏抽取多支专业运动队的队员为被试。共派发问卷262份,回收有效问卷243份,回收有效率达92.7%。其中,男性128人(52.7%),女性115人(47.3%);一级运动员127人(52.3%),国家健将级运动员95人(39.1%),国际健将级运动员21人(8.6%)。运动项目包括田径、游泳、自行车、健美操、篮球、网球、赛艇等。运动员的平均年龄为20.5岁(SD=4.11)。
1.2测量
1.2.1多维完美主义
多维完美主义包括完美主义追求和完美主义担心两个维度,共25个题目,包含“追求完美(StrivingforPerfection)”(5个题目,如“我尽可能追求完美”)、“不完美的负面反应(NegativeReactionstoImperfection)”(5个题目,如“如果一切都不完美,我会感到非常有压力”)、“个人标准(PersonalStandards)”(7个题目,如“在运动中,我自己有极高的目标”)、“担心错误(ConcernOverMistakes)”(8个题目,如“如果我在比赛中犯错,人们可能会对我有不好的看法”)等4个分量表。“个人标准”和“担心错误”两个分量表来自Gotwals和Dunn修订的《运动多维完美主义量表-2(theSportMultidimensionalPerfectionismScale-2,Sport-MPS-2)》[17]。
“追求完美”和“不完美的负面反应”两个分量表来自Madigan修订的《运动多维完美主义量表(TheMultidimensionalInventoryofPerfectionisminSport,MIPS)》[18]。“追求完美”和“个人标准”代表“完美主义追求”,“不完美的负面反应”和“担心错误”代表“完美主义担心”。采用Likert5点计分法,计分范围从“1”(完全不同意)至“5”(完全同意)。本研究中4个分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在0.82~0.88之间,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完美主义追求和完美主义担心两个分量表的结构效度良好(χ2/df=3.,RMSEA=0.066,NFI=0.91,IFI=0.94,CFI=0.94;χ2/df=3.41,RMSEA=0.077,NFI=0.90,IFI=0.92,CFI=0.92)。
1.2.2自主和控制动机
采用Lonsdale,Hodge和RoseHodg编制的《运动行为控制量表(Thebehavioralregulationinsportquestionnaire,BRSQ)》[19],共20个条目,包含“内部调节(IntrinsicMotivation)”(4个题目,如“我享受运动”)、“认同调节(Identifiedregulation)”(4个题目,如“运动带来的好处对我很重要”)、“整合调节(IntegratedRegulation)”(4个题目,如“运动是我的一部分”)、“内摄调节(IntrojectedRegulation)”(4个题目,如“如果我退出我将会感到惭愧”)和“外部调节(ExternalRegulation)”(4个题目,如“如果不运动,别人会对我感到不满意”)等5个分量表。
采用Likert7点计分法,计分范围从“1”(完全不符合)至“7”(完全符合)。自主动机(AutonomousMotivation)和控制动机(ControlledMotivation)的计算公式,自主动机:2×内部调节+认同调节+整合调节,控制动机:2×内摄调节+2×外部调节。本研究中五个分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在0.76~0.84之间,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该量表的结构效度良好(χ2/df=3.27,RMSEA=0.070,NFI=0.90,IFI=0.93,CFI=0.93)。
1.2.3体育道德取向采用孙开宏等人修订的多维体育道德取向量表扩展板(EMSOS)[20],共17个题目,包含“社会规范(socialconventions)”(5个题目)、“规则裁判(rulesandofficials)”(4个题目)、“尊敬对手(respectforopponents)”(4个题目)和“工具性攻击(instrumentalaggression)”(4个题目)等4个分量表,采用Likert5点计分法,计分范围从“1”(完全不符合)至“5”(完全符合)。本研究中四个分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在0.72~0.83之间,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该量表结构效度良好(χ2/df=3.69,RMSEA=0.068,NFI=0.91,IFI=0.92,CFI=0.92)。
1.3数据处理运用SPSS20.0和AMOS20.0软件包进行数据处理。首先,采用克隆巴赫α(CronbachAlpha)系数和验证性因素分析(ConfirmatoryFactorAnalysis,CFA)评价量表的信度和结构效度;其次,使用皮尔森相关(Pearsoncorrelation)系数分析完美主义、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相关性;最后,运用矩结构统计软件(AnalysisofMomentStructures,AMOS)构建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EquationModeling,SEM)评价自主和控制动机的中介效应。
2研究结果
2.1描述性统计和相关分析
各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及信度系数。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青少年运动员在完美主义追求的各维度上,表现出较高的水平,而在完美主义担心的各维度上,表现出中到低的水平,说明青少年运动员倾向于较高的完美主义追求;在自主动机各维度上,表现出较高的水平,在控制动机各维度上,表现出较低的水平,说明青少年运动员具有较自主的动机调节模式;在社会规范、规则裁判和尊敬对手维度上,表现出较高的水平,在工具性攻击维度上,表现出较低的水平,说明青少年运动员具有较积极的体育道德取向。
各变量的相关系数。
相关分析显示,完美主义追求与体育道德取向呈显著正相关(r=0.597,P<0.01),完美主义担心与体育道德取向呈显著负相关(r=—0.256,<0.01);完美主义追求与自主动机呈显著正相关(r=0.567,0.01),完美主义担心与控制动机呈显著正相关(r=0.640,P<0.01);自主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呈显著正相关(0.512,<0.01),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呈显著负相关(=—0.287,P<0.01)。
2.2中介效应模型检验
采用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equationmodeling,SEM)检验自主动机与控制动机在青少年运动员完美主义对体育道德取向影响的中介作用。根据温忠麟等[21]建议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本研究依次建构两个模型:(a)不包括中介变量(自主动机和控制动机)的直接效应模型和(b)包含中介变量的中介效应模型。
结果显示,直接效应模型拟合良好(χ2/df=3.382,RMSEA=0.060,NFI=0.946,IFI=0.954,CFI=0.954),完美主义追求—体育道德取向(β=0.48,<0.001)和完美主义担心—体育道德取向(β=—0.48,<0.001)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均显著。这为进一步构建中介效应模型提供了必要的前提。将自主动机和控制动机作为中介变量纳入,以构建中介效应模型。结果表明,中介效应模型拟合良好(χ2/df=3.864,RMSEA=0.062,NFI=0.910,IFI=0.927,CFI=0.927)。中介效应模型的标准化路径系数详见图1。完美主义追求—体育道德取向和完美主义担心—体育道德取向的路径系数在直接效应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中均显著,但在中介效应模型中显著降低,说明自主动机在完美主义追求和体育道德取向关系中与控制动机在完美主义担心和体育道德取向关系中均起部分中介作用。
3讨论
本研究旨在探讨青少年运动员多维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关系,以及自主和控制动机在多维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中介作用。
3.1多维完美主义与体育道德取向
本研究表明,完美主义追求显著正向预测运动员的体育道德取向,完美主义担心显著负向预测运动员的体育道德取向。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相符,即运动员完美主义影响其体育道德取向,且不同的维度对体育道德取向的影响不同[6]。Stoeber和Otto指出,完美主义追求是指设置高个人标准的倾向或追求卓越的内在驱动力,是一种适应性的人格倾向。相反,完美主义担心意味着不断担心错误、害怕失败、严厉的自我批评、依赖绩效的自我价值感和对自我期望与实际绩效之间差异的消极情感反应,是一种非适应性的完美主义形式。
研究表明,完美主义追求与成功希望(追求成功)[22]、竞争自信心[23]、成功的内部归因[24]、体育成功的积极情感反应[22]和趋近目标取向[5]呈正相关;相反,完美主义担心与失败恐惧(避免失败)[22]、竞赛焦虑[5]、成功的外部归因、回避目标取向和倦怠呈正相关。因此,完美主义追求者追求成功,设置较高的个人标准,他们的目标是尽最大努力发挥潜能,获得成功,并从中获得满足和自我肯定,而通过欺骗(如使用兴奋剂、欺诈)会破坏实现成功(达成目标)的价值过程;而完美主义担心者对自己有过高和不切实际的标准,他们的目标是尽力维护自我价值感,害怕失败,害怕被别人批评,并且倾向于认为“糟糕的表现意味着作为一个人的失败”,为了避免糟糕的表现及其负面的结果,以及人们对自己能力的负面评价,更容易使用欺诈(如兴奋剂)等违反体育道德的行为[25]。
3.2自主和控制动机与体育道德取向
本研究表明,自主动机可显著正向预测运动员的体育道德取向,控制动机可显著负向预测运动员的体育道德取向。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相符,即运动员自主和控制动机影响其体育道德取向,且不同形式的动机对体育道德取向的影响不同[26]。根据自我决定理论,受自主动机支配的运动员的行为主要源于真实自我[27],并力求满足其能力、自主和关系的心理需要。享受源于通过适当的手段来努力改进和完善[28]、从事符合目标和价值的行为以及与其他人建立关系的过程[25],而非不惜一切代价的获胜(如兴奋剂使用)。
受自主动机支配的运动员采取不道德的行为(如反社会行为)会违背这些心理需要。因此,自主动机支配的运动员更倾向于按照自己的自我意识和内在价值观行事,包括尊重他人和自己,进而更倾向于从事亲社会行为。相反,控制动机支配的运动员主要是为了获得自我提升、名声和外在奖励,而不是为了满足基本的需要。控制动机支配的运动员不太关注比赛过程,而更关注比赛结果[28],并强烈强调获胜。当获胜就是一切时,运动员会被诱惑去做任何事来取胜。因此,他们更有可能考虑采取不道德的行为,以争取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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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论
第一,完美主义的两个维度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的发展有不同的作用。完美主义追求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有直接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完美主义担心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有直接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第二,不同动机的模式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的发展有不同的作用。自主动机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控制动机对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第三,不同动机的模式可以部分中介完美主义与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之间的关系。控制动机在完美主义担心与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自主动机在完美主义追求与运动员体育道德取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参考文献:
[1]EVANSJ,ROBERTSGC.PhysicalCompetenceandtheDevelopmentofChildren'sPeerRelations[J]Quest,1987,39(1):2335.
[2]SHIELDSDL,BREDEMEIERBL.Characterdevelopmentandphysicalactivity[M].Champaign,IL:HumanKinetics,1995.
[3]祝大鹏,单曙光,赵鹏青少年运动员成就目标、完美主义对体育运动中亲社会行为与反社会行为的影响中国运动医学杂志[J].2015,34():303308.
作者:徐磊1,孙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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