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摘要:生物安全作为我国12个安全领域之一,已经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也于2020年10月颁布,为科学应对生物危害提供了法律基
摘要:生物安全作为我国12个安全领域之一,已经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也于2020年10月颁布,为科学应对生物危害提供了法律基础。生物威胁来源及其危害对象(人、动物、植物和环境)都是多元的。目前,应对生物威胁仍是以“防生物危害医学”学科为基础,但在应对这种多元化生物安全问题上,显示出了该学科的局限性。该文在讨论生物安全概念演化和生物威胁类别的基础上,提出了防生物危害学新学科的发展及其涵盖范畴,以从学科发展角度为保障我国生物安全奠定基础。
关键词:生物安全;生物威胁;概念;分类;防生物危害学
2020年10月17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二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该法将于2021年4月15日起施行[1]。生物安全法中明确定义了“生物安全”,即指国家有效防范和应对危险生物因子及相关因素威胁,生物技术能够稳定健康发展,人民生命健康和生态系统相对处于没有危险和不受威胁的状态,生物领域具备维护国家安全和持续发展的能力,并指出了生物安全领域的八大主要风险:
生物技术论文范例:青岛全生物降解地膜覆盖栽培马铃薯技术
(1)重大新发突发传染病、动植物疫情;(2)研究、开发、应用生物技术;(3)实验室生物安全;(4)生物资源和人类遗传资源的安全;(5)外来物种入侵和生物多样性的保护;(6)微生物耐药;(7)生物恐怖袭击和生物武器威胁;(8)其他导致生物安全问题的活动。从上述定义可以看出,生物安全的风险(生物危害)是多元的,需要多学科融合和多部门合作,才能有效保障国家生物安全的能力建设。
因此,本文在梳理生物安全相关的概念基础上[2-3],提出了发展“防生物危害学”(Scienceofanti-biothreat)这门新的综合学科,以有效科学应对多元化的生物威胁。1生物安全相关的概念生物安全(Biosafety)开始提出时,特指实验室生物安全,即实施防护的原则、技术和操作措施,旨在预防与病原和毒素的意外暴露或事故导致的释放。这一描述是世界卫生组织(WHO)对生物安全的标准定义[4-5],主要是避免病原与人的接触;而后由于转基因作物的发展,又提出了一个生物安全(Biosecurity)的概念[6],后来又外延至传染病病原的恶意使用以及新发和突发疫情的威胁;即对潜在的危险生物剂或生物技术的无意、不适当、蓄意或恶意使用,包括开发、生产、储存或使用生物武器以及新发和突发传染病的暴发所造成的安全问题。
这个概念强调了避免人接触病原,即预防疾病的引入与播散所采取的所有措施。在军控履约领域,Biosecurity翻译为“生物安保”。上述两种类型的生物安全概念,正在逐渐融合,往往用Biosafety泛指所有的生物安全。生物风险(Biorisk)也就是指Biosafety和Biosecurity所涉及所有导致生物安全问题的风险,即某个特定不利事件(如意外感染或未授权的进入、丢失、偷窃、转移或故意释放等)发生生物安全问题的概率和机会[7]。
如发生故意以犯罪或恐怖为目的或无意(事故)导致的对人、动物、植物和环境的生物危害事实,则成为生物危害(Biothreat),目前,这一概念也外延包括新发突发疫情的危害[8]。生物恐怖(Bioterrorism)是指故意使用微生物导致敏感人群疾病或使用微生物毒素导致敏感人群中毒,威胁人类健康、引起社会的广泛恐慌或威胁社会安全与安定以达到政治或信仰目的的行为[9-10],生物恐怖是以平民为目标;而如果以军事目标,应用生物武器完成军事目的行动则属于生物战(Biowarfare)范畴,这种利用生物手段的犯罪行为称为生物犯罪(Biocrime)[11]。
从上述概念的提出到内涵的演变,可以提示,我们对生物危害的认识逐渐从人类自身拓展到动物、植物和环境生态。无论是无意的生物事故还是有意的生物恐怖或生物战,造成的生物危害是有一定规律可寻的。而研究和揭示各种生物危害的发生和发展规律,制定科学的应对策略是保障人民健康、社会安定和经济稳定的重要基础。
2生物威胁分类
根据生物威胁的来源(国家行为、组织或社团行为、个体行为、意外事故、天然发生)和威胁的目标(针对国家、组织、社会群体或个体)不同,可以将生物威胁分为[11]:(1)国家对国家实施的生物威胁,如生物战;(2)国家对组织、社会群体或个体的生物威胁,如南非种族时代的生物武器计划,生物暗杀等;(3)组织或个体对国家的生物威胁,如奥姆真理教在日本实施的生物恐怖、2001年美国的炭疽白色粉末生物恐怖袭击(Amerithrax)[12]。
生物技术的缪用也会导致这一类的生物攻击事件;(4)意外事故对社会群体的危害,如前苏联Sverdivosk炭疽芽孢泄露事故[13]和兰州布鲁氏菌疫苗株的泄露事故;(5)自然发生的威胁,如鼠疫、艾滋病、流感和COVID-19的全球大流行,以及一些地方性流行的传染病(如SARS、霍乱、西尼罗病毒等)。上述分类是以人类为危害对象的分类,针对动物、植物和环境的危害亦可采用同样的分类手段。对于人为故意所致的生物危害,只要找到源头,防控措施是比较容易落实的;而对于自然发生的生物危害[14],如类似COVID-19传染病的全球暴发、外来生物的入侵等,防控措施要随着对危害规律的逐步、深入认识做出及时调整。
3生物安全应对的学科发展需求
从历史上发生的各种类型的生物战或生物恐怖事件、生物事故、外生物入侵以及生物技术发展的潜在危害等来看,生物威胁呈现多样性,危害的对象涉及人类、动物、植物和环境(生态)等。
因此,目前只针对人类危害防治的“防生危害医学”[15]一个学科来研究和应对所有的生物危害显然是难以胜任,而“防生物危害学”这门新学科就能很好地涵盖目前对复杂生物危害形势的全面认识、科学梳理和应对措施的制定。“防生物危害学”是一门研究多元化生物危害发生和发展规律,研究生物危害的识别(侦查、检验、鉴定和溯源)、危害消除、危害预防与控制的一门学科。这是一门交叉学科,涉及多个领域(医学、农业、工业、海关、公安、法律、情报、政府有关部门和军队等),不仅涉及科学研究,还涉及政策制定、法律完善。该学科的发展将为我国生物安全法的实施奠定高效和科学的保障。
该学科的研究范畴可以概括为5个字:即“侦”、“检”、“消”、“防”和“治”。“侦”指侦查,是生物危害识别的重要内容,包括生物危害的技术识别,如各种报警设备的快速识别(生物气溶胶报警器、远程侦查报警器等)、情报侦查的预判、卫星图像识别预警生态变化等;“检”指检验、鉴定和溯源,包括各类现场快速检测技术、对导致危害的生物病因鉴定及其源头追溯的各类技术手段等;“消”指消除,包括对病原微生物的消毒,对外来生物的处置,对生物危害所致环境生态破坏的恢复等;“防”指预防,包括对人群和动物的疫苗接种,预防性服药等,对植物、环境等危害的预防措施的实施等;“治”指治疗和治理,包括对人类、动物和植物等生物伤害的有效治疗,对环境生态破坏的科学治理等。从本学科的跨领域和跨学科的特点,其研究的重点也因伤害对象不同而各有不同的内在规律和科学问题以及技术挑战。需要不同领域的科学家、管理者、法律专家、信息专家等共同研讨制定该学科的健康发展以构建保障我国生物安全的路线图。
4防生物危害学的发展建议
如上所述,防生物危害学是一门涉及多领域的交叉学科,建立发展这一新学科势在必然。第一,构建该学科的定义和范畴:组织不同学科专家共商防生物危害学这门新学科的定义、业务范畴、学科任务、研究内容与学科体系,形成共识,并给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提出建议,由相关学科评议组联合研讨,确保这门保障国家生物安全新学科的有序健康发展。
第二,发展新学科和确定学科体系:组织相关学科专家,梳理防生物危害学发展的学科基础与技术基础,并编著相应的专著,作为相关专业大学生和/或研究生教材,纳入本科和研究生教育体系,为生物安全领域人才储备奠定基础。在学科分类与代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GB/T13745-2009)”中,只关注了“生物武器医学防护学”,这门学科隶属于“军事医学与特种医学”学科下的“军事医学”。早在1991年军事医学科学院陈宁庆教授就主编了《生物武器防护医学》,总结了该学科的历史、发展与研究范畴[16]。
随着生物恐怖和生物意外事件的不断发生,尤其是2001年的美国白色粉末生物恐怖袭击事件后,使我们认识到生物危害不止于生物武器。因此,提出“防生物危害医学”拓展了这门学科的定义与研究范畴,笔者于2008年主编了《防生物危害医学》,梳理了这个新学科的定义与研究范畴,并作为相关方向的研究生教材[15]。
如上所述,生物安全问题已上升为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生物威胁的多元性及其应对措施的复杂性也对发展防生物危害学这门交叉学科提出了迫切需求,及时梳理这门新学科的历史、发展、定义、研究范畴与应用领域对保障该学科服务于我国生物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第三,保障生物安全能力建设和新学科发展的科研部署需顶层设计:在梳理保障我国生物安全的能力建设需求基础上,组织相关研究院所和公司的科研力量,从策略研究、基础研究到技术和产品发展,打造我国生物安全防御“侦”、“检”、“消”、“防”和“治”的五种能力。
第四,建设国家生物安全保障和新学科发展的队伍:加强生物安全保障能力的人才和应急处理两支队伍建设,并梳理两支队伍能力保障的科技支撑条件及管理措施。总之,“防生物危害学”学科建设将促进我国生物安全能力保障的科研、人才队伍建设以及“五种”能力技术装备支撑等的发展,加强从学科交叉角度研究生物安全的共性规律和精准防控措施。这 门新学科将为我国生物安全的管理、科研、应急处置、预防等全链条保障体系的建设做出积极贡献。
参考文献:
[1]NationalPeople'sCongress.BiosecurityLaw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2020.http://www.npc.gov.cn/npc/c30834/202010/bb3bee5122854893a69acf4005a66059.shtml.
[2]NordmannBD.Int.J.Antimicrob.Agents,2010,36(Suppl1):S66-S69.
[3]ZhouDS,SongHB,WangJW,LiZJ,XuS,JiXZ,HouXX,XuJG.J.Biosaf.Biosecur.,2019,1(1):15-18.
[4]BSL:BetterSafethanLucky.Nat.Methods,2005,401(2).https://doi.org/10.1038/nmeth0605-401.
[5]WorldHealthOrganization.LaboratoryBiosafetyManual,4rded,2020.https://www.who.int/publications/i/item/9789240011311?mc_cid=4a6e62b520&mc_eid.
[6]StureJ,WhitbyS,PerkinsD.Med.Confl.Surviv.,2013,29(4):289-321.
作者:杨瑞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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