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摘要:对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的传统解读,主要基于社会记忆等理论,形成了文化记忆框架。但随着文化资源日益复杂多样,与社会的互动关联更为深刻,传统解读框架难以支撑。本文基于文化资本理论,将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置于文化资本的框架中加以审视,实现
摘要:对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的传统解读,主要基于社会记忆等理论,形成了“文化—记忆”框架。但随着文化资源日益复杂多样,与社会的互动关联更为深刻,传统解读框架难以支撑。本文基于文化资本理论,将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置于“文化—资本”的框架中加以审视,实现了对其对象范畴和社会互动的新解读,焕发了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在当下的新活力。
关键词: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文化资本,社会记忆
引言
理解乡土就是认知中国。乡土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始终是承载中国体验的重要时空环境[1]。代表乡土中国底色的便是形形色色散布全国的历史文化村镇,它们是中华农耕文明最珍贵的历史遗存之一,其独特的物理空间和纷繁的人文活动承载着丰富的社会历史文化价值,深刻地体现出了东方聚落文明之态。
然而在快速推进的城镇化和鲜明的城乡二元隔绝体制的双重压力下,乡土中国无疑是脆弱的,历史文化村镇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危机———实体空间不断被挤压,传统文化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壤,日益凋敝。现代中国要“看得见青山,留得住乡愁”[2],就必须刻不容缓地保护历史文化村镇。历史文化村镇的保护与传承基于当下,钩沉过往,更串联未来。
历史文化村镇保护与传承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对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正确、全面的认知是勾勒历史文化村镇保护与传承概念框架的核心,是整个保护与传承实践的基础。传统解读往往将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特别是各类文本,置于“记忆”框架之中,思考作为“记忆”表征的文化资源有何表达,这些“记忆”又是如何与社会产生互动。如丁华东论述了乡村记忆工程推进的现实必要性和存在合理性[3],并进一步分析了乡村档案记忆资源开发的定位和方向[4],徐拥军等人则总结了城乡记忆工程的建设现状[5]。
但在文化表达更为复杂多样、文化与社会的关联更为丰富深刻的当下,“记忆”框架解释力的不足愈显,我们不得不思考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新的解读框架,即本文提出的“文化—资本”框架,基于文化资本理论,从资本视角出发,审视当下复杂深刻的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
一、解构
(一)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保护与传承的现行模式
留住乡愁,势在必行。政府部门、学术机构和民间人士逐步开始探索如何通过保护和开发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以促进历史文化村镇的保护和传承。如住建部和文化部主导的“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工程[6]、浙江省档案局开展的“浙江乡村记忆”项目[7]、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牵头建设的“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研究中心”[8]、中国人民大学冯惠玲教授主持的“历史文化村镇数字化保护与传承:理论、方法与应用”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等[9]。
无论主导者为谁,模式如何,这些项目都可纳入乡村记忆工程的大范畴,其实质都是通过档案化方式,建构基于村落环境的文化信息资源体系,并借助现场展演、数字化复原等多样媒介,实现集中的还原性呈现,在当下再构故去的乡土文化,为大众“缺席的在场”提供可能。乡村记忆工程成为当下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保护和传承的重要模式。
(二)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保护与传承的传统解读
乡村记忆工程的核心要素是记忆,围绕记忆,立足资源管理,借助信息技术,通过艺术实践、地理规划等具体工作推进历史文化村镇的保护。因而当前业界和学界对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的解读几乎都基于社会记忆、文化记忆等相关理论展开,辅之以文化产业开发、艺术风格研究、地理空间规划、效果评估等“配套设施”,可将这种传统解读统称为“文化—记忆”框架。
在此框架下,围绕“记忆”这一核心概念展开的相关研究层出不穷:从什么是“记忆”,“记忆”如何被形塑,为什么要留存“记忆”;到乡村景观建构的独特记忆[10],民间艺术实现的历史记忆叙事[11],乡土故事承载的社区记忆[12];再到农村地区因社会分化而呈现的不同面向的“记忆”展演[13]。“记忆”如此多彩却也极为脆弱,我们不难看到乡土地区公共空间萎缩导致的集体记忆的衰退[14]。
整体而言,包含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根植于具体的乡土生态中,特别是内蕴“记忆”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更是嵌入村落日常需求的生产性文化的重要表达[15],为钩沉集体记忆提供了丰富深入的社会文化关联。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中还有相当丰富的文本资源,这些书写叙事更是成为了社会的核心记忆方式,可通过乡村记忆工程的各类现时呈现,唤起大众的过往回忆,档案等具体文本便实现了串联过去与当下的互文性。
正因为档案作为最原始、最真实的一类记忆传承文本载体的重要性,将社会记忆理论进一步投射到档案学界的档案记忆观理论应运而生并不断发展,成为具体解读“文化—记忆”框架的重要支撑之一,在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保护特别是建档式保护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档案记忆观认为“档案是建构社会记忆的不可替代要素、档案工作是建构社会记忆的受控选择机制、档案工作者是建构社会记忆的能动主体、档案记忆促进身份认同”[16],档案与社会实现着双向互动[17]。
具体到历史文化村镇,以历史档案为代表的文本资源则是建构历史文化村镇乡村记忆的关键,哪些信息被认定为有价值,如何分类整理,如何著录标引乃至最终的呈现和利用则被各种社会权力所影响。
二、再构
具体到历史文化村镇中,“文化—资本”框架也具有良好的匹配度。借鉴文化资本理论,在“文化—资本”框架中,文化表达形式将更为丰富和更为系统,身体化和制度形态的文化资本可以很好地对应非物质形态的文化资源,客体形态文化资本的对应性也更强,弥补了“文化—记忆”框架解释范围的不足。
资本的充分流动性更十分契合文化现象的变化发展之态。文化资本作为一种特殊的资本,仍然存在再生产过程,不是简单的“一次”生成,这也符合一般社会环境中文化资源的形成过程。文化资本的价值增殖过程也更为符合当下历史文化村镇保护与传承的价值体现需求。
三、共融
“文化—资本”作为对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保护和传承新的解读框架,尤为强调作为资本要素的文化资源与社会的互动,这种互动关系与传统的“文化—记忆”框架是一脉相承的———社会影响文化,文化形塑社会。因而无论是“文化—记忆”亦或“文化—资本”解读框架都可视为一系列对话,对话过往与当下,对话城市与乡村,这种对话本身即是理解中国,理解巨大社会变迁背景下的乡土中国的基础。
何为对话,对话即是互通,在历史文化村镇保护与传承中从一至终的共通语境便是历史文化村镇这一特定的场域,“文化—资本”和“文化—记忆”框架都是在此基础上实现的对话。第一层对话是社会与人的对话。这是基于村镇场域实现的最基础对话,任何文化资源的生成、发展和传承都是社会与具体的人所相互影响作用的结果。在形形色色的历史文化村镇中,更应当倡导多元的对话美,尊重多元文化,深入理解社会与人的互动“我—你”关系,做到美美各美[26]。
第二层对话是时间对话。当前绝大多数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保护与传承项目都大量使用数字化手段,建构历史文化村镇数字资源体系,借助数字手段将过往历史与当下产生易获取的关联,同时尽可能影响到在未来我们如何看到当下,实现了历史与现实的对话。第三层对话是空间对话。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的保护与传承体现了对乡土中国文化的再审视,其行动力正是因为深刻认识到了长期以来乡土文化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中被不断挤压的发展空间。
通过文化资源的保护和传承,我们会更自觉地思考在以城市文明为主导的当下,如何留住乡土文化的一方天地,如何立体、全面地呈现整个社会的文化面貌?在其中,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角色为何,我们应该如何保护和传承“另一面”的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这是对乡村与城市之间对话关系的深刻思考。
结语
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的保护与传承不是一项简单的社会文化工程,其实践涉及政府部门、学术科研机构、民间文化精英和广大的本地居民等多重力量,其理论又涉及到历史学、文化学、社会学、人类学、档案学等多学科领域。
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保护与传承理论丰富、实践繁复,给予了我们充分的解读空间,它即是一种通过档案化手段开展的抢救式文化工程,也是理解社会记忆、促成集体认同、营造共同社群的一项社会实践。在纷繁复杂的当下,多元性凸显、流动性增强,透过文化资源,历史文化村镇保护与传承日益被社会形塑,也深刻影响着社会的形态面貌。
“资本”的概念隐含着深厚的经济学色彩,但本文目前还仅是借“资本”概念以表现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的诸多特性,尚未探讨文化资源的经济意义。除此之外,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还可能涉及人文艺术、公共管理、城乡规划等视角出发的更多的解读框架,本文只是呈现了“文化-资本”这一新的解读框架,后续相关研究应当尽可能多地全面呈现历史文化村镇保护与传承、历史文化村镇文化资源的多维面向。
文化方向论文投稿期刊:《中国土族》主要介绍土族和青海的民族风情、历史、政治、经济发展和自然景观,图文并茂,栏目设置兼顾学术性和大众性,是了解土族,了解青海,了解西部的一扇多彩的窗口。
转载请注明来自发表学术论文网:http://www.fbxslw.com/wslw/2053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