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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思的轨迹——阅读胡性能

所属分类:文史论文 阅读次 时间:2020-01-16 12:00

本文摘要:在文学史的脉络中谈论胡性能的小说时,论者通常注意到他的创作与先锋小说的关系,在指出赓续先锋小说的向内转和形式实验的艺术经验后,又强调胡性能的不同之处在于既重视叙事的探索,又迷恋故事的完整性。诚然,这样的论述道出部分事实,但也以文学史的共相

  在文学史的脉络中谈论胡性能的小说时,论者通常注意到他的创作与先锋小说的关系,在指出赓续先锋小说的“向内转”和形式实验的艺术经验后,又强调胡性能的不同之处在于既重视叙事的探索,又迷恋故事的完整性‍‌‍‍‌‍‌‍‍‍‌‍‍‌‍‍‍‌‍‍‌‍‍‍‌‍‍‍‍‌‍‌‍‌‍‌‍‍‌‍‍‍‍‍‍‍‍‍‌‍‍‌‍‍‌‍‌‍‌‍。诚然,这样的论述道出部分事实,但也以文学史的“共相”遮蔽了胡性能的创作个性,因为自1990年代以来,文学在创作方法上普遍呈现综合性的特征‍‌‍‍‌‍‌‍‍‍‌‍‍‌‍‍‍‌‍‍‌‍‍‍‌‍‍‍‍‌‍‌‍‌‍‌‍‍‌‍‍‍‍‍‍‍‍‍‌‍‍‌‍‍‌‍‌‍‌‍。

东疆学刊

  换言之,仅仅说胡性能的小说融合了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手法并不能凸显他的写作意义,而是遮蔽了他的创作特征‍‌‍‍‌‍‌‍‍‍‌‍‍‌‍‍‍‌‍‍‌‍‍‍‌‍‍‍‍‌‍‌‍‌‍‌‍‍‌‍‍‍‍‍‍‍‍‍‌‍‍‌‍‍‌‍‌‍‌‍。基于上述理解,我们习惯对胡性能的小说做一些技术上的分析,比如探讨他的叙事如何具有特色,或者分析他的小说如何呈现人性内部的隐秘风景。这样的理解和阐释,通常将文本从具体的社会历史语境和作者的生活世界中剥离,文学作品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系统,似乎与作者的精神世界没有什么关联。这是论述胡性能常见的偏颇。

  文学方向论文投稿刊物:《东疆学刊》作为基地服务的学术期刊,为尽快提高省属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的整体科研水平和参与国家、地方重大决策的能力,主要研究东方各国观念形态的文化,如文学艺术、伦理道德、宗教、哲学、政治、法律制度、企业文化以及其它人文科学,侧重中朝韩日文化比较研究。

  美国文学理论家艾布拉姆斯曾提出艺术作品的四要素,即作品、艺术家、世界、欣赏者①。萨义德也曾批评将文本从背景、事件和实体意义中分离出来的文学理论与批评,并指出:“我的看法是,文本是现世性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事件,而且即便是在文本似乎否认这一点时,仍然是它们在其中被发现并得到释义的社会世态、人类生活和历史各阶段(moments)的一部分。”②胡性能的创作迄今已有三十年左右的历史,无论是“世界”“文本”还是作家的精神主体都既有明显的变化又有不变的部分。将胡性能的小说文本置于世界与作者的关系中进行历史性考察,分析它们的常与变,亦是理解其人其作的一种方式。

  一

  2018年8月,作为付秀莹主编的“当代中国最具实力中青年作家书系”之一,胡性能的小说集《生死课》出版,书名出自其中一个中篇。小说《生死课》发表于《十月》2017年第5期,这部小说和《消失的祖父》(刊发于《人民文学》2016年第4期)是胡性能近几年的重要收获。从这两部小说中,我们看到胡性能创作的某些变化。

  小说《生死课》后来又收入雷平阳主编的《边疆·第五卷》,书中附录胡性能的创作谈《没有归途的旅程》。顾名思义,这部小说探讨的是生死问题,小说标题让人联想到萧红的《生死场》。胡性能在创作谈中说:“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生命的倒计时。所幸的是,我们不知道死亡哪一天到来。模糊、不确定、随机、偶然,生命的结局终在一片迷雾之中,这极大地缓解了我们内心的担忧和焦虑。很多时候,因为恐惧,我们有意无意忽略必然到来的死亡,甚至忌讳论死。

  然而难以更改的是死神终将带走我们,曾经生活过的这个世界,会渐渐抹掉我们留下的一切痕迹。”“生是一门课程,死也是一门课程,而且是一门更重要的课程。”③生死不仅是《生死课》的主题,毋宁说几乎是胡性能所有小说的主题。《周易·系辞传》云:“天地之大德,曰生”“生生之谓易。”中国文化讲究“生生之德”。在胡性能的小说里,一直居住着两位女神——死神和爱神。从他的处女作《米酒店老板的女儿》开始,到新近的《雨水里的天堂》,死神与爱神始终缠绕着胡性能的精神世界。

  《米酒店老板的女儿》开篇写道:“阿胡在故乡度过了他整个童年和部分青年时光,那一天天极为相似的生活,让他在平静中慢慢嗅到了死神的气息。”小说结尾则引用陈先发的诗:“所谓痛苦/就是那人走了很远以后/你还回过头去看了一下。”小说结局正是死神到来的时刻,美好事物的消逝使人沉浸在缅怀和伤感之中。但米酒店老板的女儿无疑是爱神的化身,小说“题记”写道:“世间的很多东西,皆因幻想而变得美丽。

  ”这则“题记”为爱神的出场埋下伏笔,爱神使阿胡从“死神的气息”中解脱出来。因此,《米酒店老板的女儿》创造的是一个死神与爱神共存的世界,这个世界让人想到周作人的《初恋》、郁达夫的《春风沉醉的晚上》、老舍的《月牙儿》、沈从文的《边城》、陆文夫的《小巷深处》等作品所创造的境界。我认为这是理解胡性能特别重要的一部小说,它不仅标示胡性能小说创作起点的高度,而且确立了胡氏小说某些一以贯之的特点和风格,作者的性情、气息在之后的作品中得以延续。

  胡性能的中短篇小说集《在温暖中入眠》作为“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04年卷)之一种出版。书名《在温暖中入眠》同样取自一部小说的标题。《在温暖中入眠》发表于《当代》2003年第2期,距写作《米酒店老板的女儿》已有十余年之久,此间,胡性能写作的时空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死神与爱神未曾从他的精神世界逃逸。

  《在温暖中入眠》中从未露面的小美是爱神的化身,席叔弥留之际以全部的能量反抗死神、追求爱神。妓女作为小美的替身满足了席叔,“在温暖中入眠”实际上是在温暖中死亡。死亡之所以是温暖的,因为当席叔投入死神怀抱时,同时也投入爱神的怀抱,死神与爱神在此合二为一。

  从《米酒店老板的女儿》(1990)到《在温暖中入眠》(2003),再到《生死课》(2017),死神和爱神在胡性能的小说中从未缺席。《来苏》中李琪弥留之际恍惚看到她去世的母亲,因此能“带着满足的神情闭上了眼睛”;《扑腾的鸟》中陈凯自杀当天,张鲁和女朋友正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那是爱神出没的场合;《毒酒事件》中“五鞭酒”这个命名直接关联爱欲与死亡;《小虎快跑》中小虎为了保护爱神而不惜冒犯死神;在《重生》和《天涯一梦》里,主角都是为了爱神而倒在死神的脚下。死神和爱神在胡性能这儿不仅具有主题学的意义,而且与他的世界观、价值观、审美观密切相关,值得深入探讨。

  二

  弗洛伊德在谈到对死亡的哀悼时说:“我们只看到里比多依附于它所在的物体,而且对逝去的东西念念不忘,即使手边就有一个替代物。这就是哀悼。”④伽达默尔说道:“人类的特殊性就在于对自己死的认识,这与他对生命的确定性相随,而且人们在他们的墓碑上设立最大的防御工事来抵抗死……因此人类常常问自己,最终是不是对死的思考和对死的反抗这两者才使人成为人。

  最后,语言神秘的力量也是这种谜一般的相互关联的证明。因为,除了对记忆的促进和使非在者(Nichtseiendem)出现和成为当下之外,语言究竟还能是什么?巴门尼德在教育诗中这样写道:‘即使不在场,在精神中一定是当下。’”⑤斯坦纳则直接说道:“所有的伟大写作都源于‘最后的欲望’,源于精神对抗死亡的刺眼光芒,源于利用创造力战胜时间的希冀。”⑥这些精彩的论述涉及爱欲、死亡、死亡意识、语言、记忆、存在、写作及其相互关联,有助于我们理解胡性能的小说。

  在发表《母亲的爱情》《下野石手记》时,胡性能写下创作谈《最后的故土》,这是理解胡性能的一个重要文本,我视之为一个简要的精神自传‍‌‍‍‌‍‌‍‍‍‌‍‍‌‍‍‍‌‍‍‌‍‍‍‌‍‍‍‍‌‍‌‍‌‍‌‍‍‌‍‍‍‍‍‍‍‍‍‌‍‍‌‍‍‌‍‌‍‌‍。文中写道:“说不清楚为何会产生写作的念头。我只能归结为童年经历的影响,多年以后,我用小说的方式再现了当年在那座地主庄园里的生活。文字的确可以成为一条道路,叩开一道道记忆之门,让我再次触摸到了那些早已消失的时光,那种感受是灰色调的,就像一个人安静地盘点满腹的心事,有些忧伤,也有些惆怅。”

  “或许是从小处于一种无常的状态,我一直想通过写作来获得内心的安定。”“无边的安静与寂寞,让我的童年,只能在独处和恐惧中度过。”“我不知道自己长大以后写小说,是不是想用文字的方式,对记忆进行某种延伸,从而去温暖曾经寂寞无助的童年?”⑦胡性能道出童年经验对他创作道路的影响。漂泊、无常、寂寞、无助、恐惧等是胡性能童年经验的关键词,由此带来的感受是灰色、忧伤、惆怅,写作是为了延伸记忆、获得内心的安定和温暖。至此,我们理解了胡性能小说世界里的死神与爱神所从何来,理解他以爱神的欢欣、愉悦补偿死神的消逝性经验所带来的恐惧和哀伤。

  大概是性情上的相通,胡性能一度迷恋川端康成的作品。川端康成的影响内化在他的小说之中,有论者指出:“胡性能的创作都受过哪些经典作家的影响,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在他的作品里闻到了川端康成的气息。那种对凄美氛围和伤感情绪的不尽留恋,那种对畸态心理和灰暗心境的精准窥测,那种对难以启齿的隐私感觉的把握和渲染,那种对死亡之美的超乎常情的关注与赞叹……”⑧如果从更深远的传统来看,胡性能的小说与中国的抒情传统和性情文化一脉相承。

  钱穆曾指出中国文化传统特别看重人的性情,与事业作为一种“外露的文化”不同,性情是一种“内蕴的文化”:“若能从内部性情心灵方面来讲究,这就含蓄在内部,我可称之曰‘内蕴的文化’。”并且,“因为人的性情,开始产生礼乐。有了礼乐,才完成了道德。”⑨如果说中国文学传统是一种抒情传统,那么这种抒情传统不同于西方浪漫主义、个人主义的抒情,如王德威所说:“‘抒情’不仅标示一种文类风格而已,更指向一组政教论述,知识方法,感官符号、生存情景的编码形式,……现代西方定义下的主体和个人,恰恰是传统‘抒情’话语所致力化解——而非建构——的主题之一。”

  ⑩这种“抒情”在形式上是“内蕴的”,在功能上则不仅具有审美功能,也具有认知、伦理、教化、启悟等功能。胡性能的小说正具备这样的抒情特点,这种抒情不同于浪漫主义式的宣泄,而是在不动声色的叙述或用心经营的意象中蕴含深情。当然,与古典主义的抒情不同,胡性能笔下的“有情的自我”是一个被赋予了“内在深度”的自我,所抒之情乃是建立在现代性的主体之上。在此意义上,胡性能的小说为抒情传统的当代转换提供了借鉴。

  胡性能有部中篇小说题名《暗处》,事实上,书写“性情”的“暗处”是胡性能的特长。他的小说人物通常具有内在的深度自我,患有各式各样的精神隐疾——没完没了的梦魇,病入骨髓的孤独,如影随形的焦虑症、强迫症、失眠症、偏执狂、窥淫癖,等等,由此打开一个弗洛伊德式的精神分析的空间。这是胡性能小说抒情现代性的一面。他善于写创伤经验的情感记忆,往往是以传统感性的方式,通过对某种色彩、形象、声音、气息的瞬间感受,进而打开一个追忆式的令人震惊的精神空间。在《来苏》中,李琪对母亲的记忆和来苏水的气味相联系,来苏水的气味把死亡的母亲带到李琪的精神当下。在《扑腾的鸟》中,张鲁的自杀与“扑腾的鸟”这一意象相关。

  《米酒店老板的女儿》中,“阿胡回到故乡以后,只能凭借着烈酒来感知越来越无法感觉到的女孩”,书架下横七竖八的酒瓶收藏着他对米酒店老板的女儿的思念。在《朱寨》中,是王训贵药店奇异的“腥甜味”、陇家大院熟悉的气息将“我”带回到消逝的童年时光。在《尘封与岁月》中,梦中肛门的痛感勾起了李平遭遇“洗肠”酷刑的历史记忆,继而揭开那段尘封的岁月。在《母亲的爱情》中,四十年前白杨树与郊区泥土混合的气味,牵连起一段荒谬绝伦的历史和丧夫的精神伤痛。《下野石手记》记录的是梦境中一些无意识的记忆。《重生》中的章瑶,记忆中陈棋的气味每每把她带入哀伤、痛苦的往事。《孤证》中是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在人物的记忆中刻骨铭心。《天涯一梦》中杜丘的记忆由一抹裙黄所牵动。《在温暖中入眠》里席叔的苦难史则由一块磨得光滑的石头得以表现。

  胡性能的小说和先锋小说一样,向内的扩张凸显了存在的孤独、焦虑、无助、荒诞、空虚和不安。不同的是,爱神作为一种引领性的力量降临在胡性能的小说文本。他的小说有一种向善的力量。孟子云:“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孟子·告子章句上》)胡性能或许与孟子对人性的理解心有戚戚,使他对世界抱以悲悯和温情,他的小说也因此保留了文学古老的教化功能。

  三

  1980年代关于写什么和怎么写的讨论,意在使文学创作和评价标准从题材决定论中解放出来。1990年代,“个人化”“私人化”的写作甚嚣尘上,文学在一些作家那儿似乎不再是向社会历史开放乃至深度介入的精神形式,而变成封闭自恋的伪贵族的语言游戏,或无聊的消遣和自我安慰。历史见识和现实洞察力在作品中付诸阙如,以写作的纯粹性之名削弱了作家的批判立场和思考能力。新世纪以来,关于文学与思想的关系问题、关于“纯文学”的反思问题引起了争议,重建文学与现实的关系是相关讨论的核心议题。事实上,诚如加缪在评价王尔德时所说:“他曾想将艺术置于一切之上。但艺术的伟大不在于高高地超越一切,而是相反地能和一切结合。”某种意义上说,小说写作的难度正在于它要求作家具有吞食一切并将其充分消化的胃口。

  艾略特曾强调历史意识对一个写作者的重要性,他说:“对于任何一个超过二十五岁仍想继续写诗的人来说,我们可以说这种历史意识几乎是绝不可少的。这种历史意识包括一种感觉,即不仅感觉到过去的过去性,而且也感觉到它的现在性‍‌‍‍‌‍‌‍‍‍‌‍‍‌‍‍‍‌‍‍‌‍‍‍‌‍‍‍‍‌‍‌‍‌‍‌‍‍‌‍‍‍‍‍‍‍‍‍‌‍‍‌‍‍‌‍‌‍‌‍。”胡性能显然具有自觉的历史意识,他说道:“从写什么,到怎么写,再到为什么写,作家的写作,总要从对个体情感的过分迷恋走出来,将视野投向更为广阔的原野。”从创作实践看,如果说《米酒店老板的女儿》带有自传色彩,强调的是个体情感,那么他后来的写作是在逐渐发生变化的。

  《消失的祖父》关注的焦点从内在的人性撤回到具体的历史之中,历史与历史叙述被推送到思想的聚光灯下接受质询,而不仅是事件发生的背景。相比《消失的祖父》对20世纪中国历史的反思,《生死课》聚焦于现实中生活在边缘地带的人群。这两部小说直接介入历史与现实,反映了胡性能小说路径和审美风格上的某些变化,尤其是《消失的祖父》,涉及理解20世纪中国问题的诸多思想议题。在一篇题为《除了怀疑我们还能信赖什么》的创作谈中,胡性能表达了记忆的不可靠和历史真相的不可知:“但是问题在于,真相往往不可复述,一经复述通常会变得面目全非。”“事实上,不仅是个人经历会在重温记忆的过程中变形,就连许多人共同的记忆,都会遭到时间的篡改”。基于这种历史理解,胡性能在应对历史与现实时也表现出他的反讽才华。

  四

  雷蒙德·威廉斯提出以“情感结构”(structureoffeeling)代替“世界观”“意识形态”等更为正统的概念。在他看来,“情感”可以捕捉那些尚未被观念凝固的,现时在场的运动着的事物。情感与思想观念并非对立,“而是作为感受的思想观念和作为思想观念的感受”。这样定义消除了情感与思想的二分法。事实上,一种微观的社会学和思想史的研究也在消弭思想观念与情感的对立,比如席美尔式的印象主义的社会学研究。由此而论,我们难以在情感和思想中做出泾渭分明的界分,可以确定的是,情感不仅关涉鲜活的经验,而且也是确立道德和价值的根源。在情感的价值秩序中,爱是最高级的情感活动。

  由是,我们看到胡性能小说更深层的内在关联。从《印象》到《孤证》,他像一个印象主义作家,精密地捕捉着情感和记忆的碎片,使那些在社会的统一论述中被遮蔽的事物得以呈现。换言之,即便将写作转向社会历史,胡性能并没有试图建立一套总体性的话语体系。

  但对总体性论述的怀疑,并不导致价值虚无主义。对历史和历史论述的怀疑,本身可能让我们瞥见真理。他在谈文学信仰时说道:“对于写作者来说,也许需要重新确立自己的写作理想。哪怕是我们仅只单纯地把文学当成‘一个人的宗教’来看待,我们也能够从与文字的朝夕相处中,让黑暗的内心靠近黎明。”“而文学,则是在我们有限的生命中,让我们的灵魂一直保持走向天堂的前行状态。”正是这份信仰,使胡性能的小说始终对世界抱有温情和悲悯。对现实和历史的思考扩展了他的小说地图,然而是对文学的信仰使他能不断克服时代和自身的局限,并保持写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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