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要：[摘要]随着 5G 时代的到来，VR/AR 技术在儿童绘本中的应用愈发普遍。本文从理论出发，分析了VR/AR 技术与儿童绘本结合的优势，并采取深度访谈的研究方法，对 7名来自不同地区的绘本使用者进行访谈，旨在探究当前读者对 VR 绘本的态度和使用状况，对儿童绘本的融合出版
[摘要]随着 5G 时代的到来，VR/AR 技术在儿童绘本中的应用愈发普遍。本文从理论出发，分析了VR/AR 技术与儿童绘本结合的优势，并采取深度访谈的研究方法，对 7名来自不同地区的绘本使用者进行访谈，旨在探究当前读者对 VR 绘本的态度和使用状况，对儿童绘本的融合出版提出相应建议。
[关键词]VR/AR 技术;儿童绘本;融合出版
从2015年下半年开始，业界对虚拟现实的热情空前高涨，2016年也被大家称为 VR 元年。2016年至今，学界对 VR/AR 技术在童书中的应用进行了探索。高翼等探究了 VR 童书的出版现状和发展趋势，认为虽然当前 VR 童书有一定市场优势且发展势头良好，但在出版上仍存在诸多问题[1]。柯艺等基于技术接受模型探究了 AR 童书的出版路径[2]。
高天以“恐龙世界大冒险”系列丛书为例，探究了我国 VR 童书的发展前景及对策[3]。虽然相关学者在此领域的探究已有一定成果，但大多并未使用实践性的研究方法对使用者关于 VR/AR 童书的态度和感受进行研究。因此，本文基于实践角度，采用深度访谈法探析VR 绘本在出版中面临的挑战和困境，为童书出版业的融合发展提出相应建议，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深度访谈的定性研究方法，对 7名来自不同地区的家长、儿童及绘本馆馆长进行访谈，获悉他们对 VR/AR 绘本的态度和使用状况，并总结此类绘本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二、AR/VR 技术的内涵
(一)AR 技术AR 即增强现实技术，是通过计算机生成一种逼真的视、听、力、触和动等感觉的虚拟环境，并利用各种传感设备使用户沉浸于该环境中，实现用户和环境直接进行交互的技术。换言之就是利用技术将虚拟世界在真实环境中呈现，以增强人们对事物的感知。如今，AR 技术在儿童绘本中的应用已非常普遍。
(二)VR 技术VR 即虚拟现实技术，是一种能够创建虚拟世界的计算机仿真技术，它利用计算机生成一种交互式的三维动态视景，给予使用者沉浸式体验。VR 技术与绘本的结合满足了儿童的视觉需求，使儿童获得了更好的阅读体验。在第六届中国国际版权博览会上亮相的 VR 绘本作品—《我的世界只有你》饱受读者好评，读者只要带上 VR 头盔后便能畅游在作者描绘的童话世界里。
三、VR/AR 技术与儿童绘本结合的优势
从互联网诞生之初到如今新一轮科技革命，VR、AR 等新兴技术已成为各领域信息交互和蓬勃发展的基石[4]。如今，VR/AR 技术应用到绘本中，更是儿童出版业的一次重大突破。此类技术不仅使儿童的感官与思维得到双重延伸，并且通过冷热媒体的结合对儿童的心理和生理进行多重补偿。利用技术让儿童获得全新的阅读体验，是 VR/AR 技术与儿童绘本结合的优势所在。
(一)VR/AR 技术是感官与思维的双重延伸麦克卢汉曾提出“媒介即人的延伸”。他指出，三次媒介革命是人类的三次延伸。在 5G 时代，媒介技术飞速发展，VR/AR 技术在儿童绘本中的应用使儿童的感官和思维得到双重延伸。VR/AR 技术让儿童摆脱书中固有的内容和现实空间的限制，通过扫描二维码或穿戴电子设备，其能体验更精彩的故事世界。以中信出版社 2017年推出的“科学跑出来”AR 系列图书为例，儿童用手机扫描二维码，便可突破空间的限制，身临其境地感受恐龙的生活状态、星球的运转方式等现实中无法体验的场景。这种媒介体外化技术在儿童绘本中的应用，是对儿童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的全面延伸。此外，VR/AR 绘本还使儿童的思维得到延伸。戴上VR 眼镜后，儿童的思维可以进入广阔无边的虚拟世界，不再受书中文字的限制。
(二)VR/AR 技术是生理心理的多重补偿补偿性媒介是保罗·莱文森提出的概念，他认为后续任何一种媒介都是对先前媒介不足之处的补偿。但喻国明等学者认为这种观点没有摆脱媒介中心论的倾向，忽略了人的主体性，进而提出了从身体补偿的角度来考察媒体技术的流变[5]。
笔者基于此种观点探究 VR/AR技术在儿童绘本中的应用，发现可以通过此种技术对不在场的身体进行生理以及心理上的补偿，从而实现沉浸式阅读。儿童绘本中构造的世界通常是现实中无法模拟的，儿童穿戴上 VR 设备便可进入虚拟的空间中，打破了不在场的局限，这是对儿童生理上的补偿。另外，VR/AR 技术的应用还会对儿童心理进行补偿。例如，化学工业出版社出版的 VR 绘本—《拾梦老人》，讲述的是一个老人每日带着小狗去垃圾箱捡拾别人遗弃的梦想并拿回小屋修复的温馨故事。这种带有抽象意味的故事与 VR 技术结合，能让儿童切身体会到故事的情节变化，加强儿童与内容的情感联系。
(三)VR 设备是冷热媒介的双重结合冷热媒介是麦克卢汉提出的观点，他认为热媒介传递的信息清晰明确，接收者不需要动用过多的感官和联想活动就能理解，它本身是“热”的，而冷媒介则与之相反。此理论本质上揭示了不同媒介对人体感官的调动和延伸。相比传统的儿童绘本，VR 设备的使用需要调动儿童大量的感官，并要求这些感官彼此配合。从这方面来看，VR 设备是“冷媒介”。同时，VR 设备能突破纸质书中内容的局限，提供更加丰富的故事情节和信息，又是“热媒介”。虽然 VR 设备并不完全符合麦克卢汉对媒介的划分，但是同时表明了此设备是冷热媒介的双重结合，集结了二者的优点。出版业将其应用于儿童绘本中，会给儿童提供更好的阅读体验。
四、当前 VR/AR 绘本应用的不足
当前， VR/AR 技术与出版业的结合已十分紧密。马元珍论述了 VR 技术在传统出版业中的具体应用，比如立体书的展示、图书实例的演示、实验的虚拟操作等[6]。相较于传统图书，VR 图书更能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丰富其阅读体验。纪煜东将出版物划分为普通出版物、教育出版物及儿童出版物三种，并探究了 VR技术在这三大类出版物中的应用现状[7]。
韩思萌提出VR 技术能解决数字教育平台面临的教学场景化不足、缺少互动感和临场感等问题[8]。出版集团纷纷应用VR/AR 技术来构建和发展教育平台，旨在推动 VR/AR 技术与数字出版的持续融合。虽然 VR/AR 技术在出版行业中具有不小的优势，但是我们也需要谨记尼尔·波斯曼的观点，“每一种技术既是恩赐也是包袱，不是非此即彼的结果，而是利弊同织的产物”[9]。我们应用辩证的思维去看待 VR/AR技术在出版行业中的应用。
(一)成本过高，普及度不高出版社将 VR/AR 技术应用在儿童绘本上，不仅耗时耗力，还需要投入大量的研究经费。这导致此类绘本的成本普遍偏高。笔者调研了大兴区图书馆、国图少儿馆以及老约翰绘本馆，发现这些图书馆或绘本馆都缺少VR/AR 绘本。老约翰绘本馆的小 R 老师认为这与绘本馆的经营形式有关，老约翰绘本馆采用借阅的经营形式，若引进此类绘本，虽然能提高会员们的借阅兴趣，但难以调和借阅时间和次数。而且由于 VR 绘本成本偏高，在引进资金以及后期保管上都存在一定问题，因此老约翰绘本馆目前没有引进这种绘本。
另外，笔者通过访谈发现，不同地区及不同经济水平的家庭的儿童对 VR 技术的认知程度也不同。家在咸阳市的儿童 WS 表示并不知道VR 技术，也从来没接触过 VR 绘本;但北京的豆豆表示经常阅读这种绘本，并给笔者演示了这种绘本的操作流程。因此，当前 VR 绘本仍只在小范围普及，对经济条件一般的家庭或发展相对落后的城市普及度较低，其原因之一便是价格较高，普通家庭无法持续负担。
(二)内容过于单一，差异化不大目前，VR/AR 技术主要应用在科普类绘本，题材大多都以恐龙、宇宙等为主，市面上仅 VR“恐龙大世界”主题就有至少有八家出版社出版的八个版本，且内容大同小异[10]。而如古诗词、中英双语绘本等领域却很少应用 VR/AR 技术。这会导致儿童的阅读出现审美疲劳。同时，当前的 VR 绘本并未针对不同年龄阶段的儿童差异化地设计内容，适用于低龄儿童和适用于大龄儿童的 AR/VR 童书在交互方式与影像内容上差异不大[1]。采访对象MZ的女儿刚满两岁，她认为两岁儿童的心智还不够成熟，不太适合阅读这类绘本，因此更倾向选择传统的纸质绘本。这一方面源于公众对 VR/AR 等技术的认知不足，另一方面是这类绘本没有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儿童进行分级，内容差异化不明显。
(三)技术使用无标准，易对儿童身体造成伤害VR 绘本的定位人群一般是6—12岁的儿童，这一年龄阶段是儿童生长发育的关键期，长时间佩戴 VR 眼镜可能会导致儿童近视。来自宜昌的 ZQS 女士表示，家长很关心儿童的视力，担心 VR 绘本会影响儿童的视力。当笔者询问吉林的 LYL 女士是否担心 VR 技术会对儿童造成负面影响时，她表示只要控制好儿童的阅读时间，适度阅读就可避免这类问题发生。家长该如何正确引导儿童使用这项新兴技术，是当前 VR 绘本所面临的难题。遗憾的是，针对此问题，相关单位并未给出统一的规范和标准，也未对有关生产商做出相应的要求。这不仅给儿童的身心健康制造了潜在威胁，也给劣质商户提供了可乘之机。
五、VR/AR 技术融合出版路径探析
笔者基于实践探究发现，VR 绘本面临成本过高、内容同质化严重以及行业标准不完善等问题，严重影响儿童绘本的融合出版。因此，快速厘清问题根源，并应用针对性措施，是当前 VR 绘本出版的必经之路。
(一)降低绘本成本，面向多地区全面普及笔者通过在当当网、亚马逊网搜索“VR 绘本”“AR绘本”等关键词发现，目前此种绘本的定价普遍在五十元以上，有的甚至超过一百元，这种定价显然远超普通绘本。不可否认，VR/AR 绘本在研发及出版上比传统绘本更耗时耗力，但如今不少绘本过度包装，仅包装成本就远超普通绘本，导致定价过高，普通家庭无法持续消费。出版社在出版此类绘本前应严格控制成本，对定价也需要考虑不同地区的消费水平，全面预估后合理决策，尽可能让不同地区的儿童都能读得起 VR/AR 绘本。
(二)内容创新优化，探索分级儿童绘本当前许多出版社在出版 VR 绘本时，仅把其当成营销噱头，实际上书中内容并没有和技术达到有效融合，不少三四十页的绘本只有少数几页包含了 VR 内容，内容设计缺少趣味性和互动性[1]。另外，目前 VR/AR 绘本市场更是出现了“无恐龙，不绘本”的状况，大量重复内容的出版降低了阅读者的阅读兴趣。因此，出版社应坚持“内容为王”的观念，使 VR/AR 绘本融合出版走精细化发展的道路。出版社出版 VR/AR 绘本需要注重场景化和社交化。场景化可以为读者提供更好的阅读体验，而社交化能增加读者间的互动，如中信出版社引进的《玩转冰川时代·AR 互动 4D 电影书》就分为单双人模式，大大增强了用户黏度[11]。此外， VR/AR 绘本也可参照儿童分级阅读的模式，依据不同年龄段的儿童心智水平，划分技术应用范围和操作难度。
(三)建立完善行业标准，提升科技融合效能VR/AR 作为一种新兴技术，并未在行业内有明确的使用标准和规范。出版界目前没有关于 VR/AR 童书行业的组织。出版社在出版 VR/AR 绘本的过程中无法平衡技术与文本的比例，甚至有些出版社为了尽快抢占市场，出现了重硬件、轻资源的行为。这将给儿童带来不良的阅读体验，甚至给他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当前出版行业亟须建立统一的 VR/AR绘本出版标准，比如规定 VR/AR 技术的使用程度、书中相关技术的使用需要占到整本书的最低比例等，同时也须邀请专家对儿童使用绘本的合理时长进行预估，最大限度地保护儿童的身心健康。VR 出版物产业联盟的建立能在一定程度上使冒进失序的部门认清现状、厘清趋势，进而明晰发展方向，实现互惠共赢[3]。
六、结语
5G 时代下，VR/AR 技术在儿童绘本上的应用已是“实然”。当前的“数字原生代”对数字产品具有天然的兴趣和接受能力，数字阅读必然成为他们主流的阅读方式之一[2]。同时，儿童数字出版行业也面临机遇与挑战。当前元宇宙的爆火，势必将儿童数字阅读推向新的高潮。从虚拟现实到元宇宙，技术语境更为复杂，出版社不仅要紧跟技术的步伐，更要考虑到技术过度使用对儿童造成的负面影响，只有坚持“内容为王”，技术为将，才能在新兴技术的创造性应用中弯道超车，开启儿童融合出版的新业态。
[参考文献]
[1]高翼，徐蕾 .AR/VR 童书的出版现状与发展趋势[J]. 出版广角，2019(23)：43-45.
[2]柯艺，徐媛 .5G 时代 AR 童书的出版路径与策略：基于技术接受模型的研究[J]. 编辑学刊，2021(02)：53-58.
[3]高天 . 我国 VR 童书发展前景及对策探析：以科普可视绘本“大开眼界·恐龙世界大冒险”丛书为例[J].传播与版权，2017(07)：37-39.
[4]陈海军，王竞宇，张瑞清 . 互联网语境下“媒介是人的延伸”再思考[J]. 青年记者，2021(06)：31-32.
[5]喻国明，徐子涵，李梓宾 .“人体的延伸”：技术革命下身体的媒介化范式：基于补偿性媒介理论的思考[J]. 新闻爱好者，2021(08)：11-13.
[6]马元珍 .VR 技术在传统出版行业中的应用[J]. 传播力研究，2019(30)：150-151.
[7]纪煜东 . 虚拟现实技术在出版行业中的应用[J].青年记者，2019(08)：46-47.
作者：翁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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